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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再一次的國文課】2019.11.09 初經・人事(上)
“我幾次距在坑上巧聽了個十足津津有味,之後在陽光下再和她們照面倒也從沒想過看清或嫌棄,只是不知怎地就開始總帶著些許小心翼翼。”
繼續讀奇異果版高中國文教科書,第三課是湯舒雯的得獎作品〈初經・人事〉。第一次在課本裡看到此類選文,閱畢後滿是感動,我雖不是生理女性而未曾有過月經的親身感受;但文中用文學性手法吸融著性別社會建構論的反思,最終使作者與性別、世代以及自己的身體都獲得和解;文盡之處,我已被溫柔包覆。
“父親提著大包小包油紙袋進門,伸手就說,你的份,收著。省著點用。⋯⋯母親不斷強調我當時的心無芥蒂,注視著我的眼底仍隱約透著驚奇。”
作者家裡是讓父親購買女性生理用品的,家中未有因道德情緒而生的性別角色建構,使得作者從不認為生理期是需要對男性有所芥蒂的事。於此,作者與另一性別和解。
然而,除了家庭,還有學校的場域、還有個人生理感受的場域,月經與缺陷的連結依舊充斥於社會。
“我趴坐著直不起身,掌心掩覆住臉頰熱燙一片,只覺羞憤欲死,幾乎要恨起來。”
最終作者藉著女性孕育生命的母性,破除了心中最後一絲的厭惡,她說月經的苦痛,是要讓「宇宙成形運轉其中,用血肉呵護著血肉」。於此,作者與自己的身體和解。
然而和解至此,尚未能化去最初的第一因,那讓社會代代複製著月經污名的、在父母表情之下的芥蒂。直到文末最後一句話,我們才看到作者之所以能從社會性別枷鎖中逃脫的那個關鍵場景。
“而我,也將永遠不忘那個恍惚的午後,我乍由女孩而女人,母親在門外轉動門把的聲音。⋯⋯我壓緊下腹部,囁嚅道,媽媽,我想我、我的那個來了。只見母親微微一愣,哈哈笑開了就說,女兒,真巧啊,媽媽我,今天也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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